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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從來沒有用針線縫製過小布包,雖說縫補衣物的手法,得自小時候母親教導,小五開始可以自己將穿破的衣物自行縫補,經驗多了、針線的技巧自然純熟。但沒有想過自己會嘗試做一個袋子,想要為自己設計的商品,縫製出一個耐用與美麗的帆布包裝袋。這也讓我向過去挖掘40年前童年時候的樣貌,作為對那一段生活描繪記錄

 

接觸針織手工的記憶,在小時候對家裡總是有一堆修改衣物的印象。母親成天坐在針織機與縫紉機前面,看著不知哪來的印刷日本字的針織機書籍,幫鄰居織毛衣或者改衣物。母親雖然未上學、不識字,小小的個兒,卻展現多才多藝、語言天份,除了家鄉廣東話外,也會說著流利普通話、台語,在菜市場跟人家聊天。總是充滿活力到處接洽工作,賺錢養活一家大小。

 

父親的早逝,只有記憶中模糊的生病影子,父親喜歡旁晚坐在竹躺椅上剝花生、喝米酒,因此母親整天忙著工作,到後來既使開米店、出售雜貨煙酒小生意,只要一停下來,手裡一定拿著針棒在不停的織毛衣,成為往后數十年的生活習慣,也練就了一邊看電視、一邊織出為鮮少人會穿的毛海衣服。

 

童年的印想中家裡是溫馨的,雖然母親曾經說過,那時候的生活真是困苦,但我卻沒什麼感覺,只知道我曾領過多次清寒獎。或許我是家中最小的男孩,差距最小的姐姐也有八歲之多。我總是依賴著母親,跟著母親進進出出,對生活上的事物不甚明白,後來自然學會了洗米煮飯、燒魚做菜、或者洗碗、洗衣、補衣服等家事,成為母親年輕時候的小幫手。

 

那時候的家坐落在鳳山的大橋頭邊,我想是沿襲日據時代~〝亭仔腳〞的風格。房子是小小的木造瓦片屋,大門是幾片木框加鐵皮,地上埋設軌道可以拖拉,每天早晚都要將門板一片片卸下與裝上,才能夠做生意。屋頂與脊樑間一個不大的三角空間,就是全家每晚睡眠的小閣樓,而閣樓北面的氣窗上,正對著鳳山街道的窗上,擺著一個軍用木箱是我年幼時期,讀書與塗鴉的地方。

 

記得一次夜裡颱風很大,整個街道佈滿了碎招牌、樹枝與瓦片,吹落的紅瓦片像似的會攻擊行人的迴力鏢,將街坊鄰居及家裡的大門打了許多凹洞。晚上一家人不定時地聚在餐桌上,用幾盞蠟燭照亮一室光輝,母親與哥哥偶而就會爬上小閣樓,防著注意屋頂漏水的問題。而我則是由姐姐教導背誦國語課本:雨過天晴晚風輕、長空萬點星,螢光閃爍像穿梭,往來飛不停~~。

 

颱風聲音暫息已是隔日下午,四哥穿出大門觀察鳳山溪溪水暴漲情況,幾位不畏風雨的人,在橋頭上架著竹叉魚網打撈上游魚塭流出的大魚。而我則是打開氣窗數著街道傾倒的木頭電線杆。只是氣窗上的木片窗老舊裂開了,無法在擋住直接晒入的陽光與雨水,讓我在颱風後的那幾日,無法在閣樓上好好的塗鴉。

 

母親後來從菜市場帶回一塊軍綠色的綿織帆布,用針車縫製了一片窗簾,然後由叔父將整個木面窗拆下,換帆布窗,固定在氣窗前的位置。使用時用木條伸出調整遮陽的位置。不用時則要捲起來放在氣窗上。而我當時喜歡這樣的設計,可以掀開帆布直接穿出氣窗,爬上屋頂,觀察更遠的街景,用紙筆描繪當時鳳山的樣子:記憶中有龍山寺的屋頂、楊家冰店、大發西服、藝華書局、大眾西藥房、新竹貨運、周炒手、吳家醃芭樂彈棉被行,甚至更遠的高雄壽山上的二個雷達大耳朵等,許多早已消失的街景,都藏在童年與帆布簾下的一抹記憶。

 

童年的房子與街景,早已在道路拓寬後消失數十年,我搬家已不知幾回,早就離開了當年生活的地區。母親在多年前也已走完人生道路再與父親相會,接續年輕未完的故事。祇是身受母親的陶養,或許讓我有多才多藝的基因與理由。

 

毫不猶豫地選擇耐用的帆布做為材料。幾天前我拿起了剪刀紙筆,熟練地進行布袋的開版,裁剪四片純棉帆布與日本古布,並在剪開的布邊塗上膠水進行封口,再用夾子固定布面,拿起針線包布邊後逐一縫製。最後再取出麻繩三股為一束,簡單的編織做成綁繩,如此就完成簡單、古拙的雙層束口袋。

 

完成品外觀或許差強人意,但布料選用是結實的,作為長期使用的想法,我在古布內層也加了帆布內襯,使之更加耐用。一種不舊不新的感覺,取代了化纖、牛津布袋的呆板質感,希望未來有機會使用的朋友會同意這樣的想法。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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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杜心柏 ( Robin )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